雄鹰从雪山飞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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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悬崖。  (张锦明 摄)


上世纪六十年代初,红旗漫卷,“农业学大寨”的劲风吹遍了大江南北。东旺乡新联村制订农田水利建设规划,组织开田专业队。先开出优质样板水平梯田30亩,土深面肥,石埂高2米。秋后,专业队与群众相结合,全面铺开农田水利建设。新联党支部书记七林旺丹带领民兵100名,从动员农户、筹集炸材,到麦巴雪山开山凿石,苦战40多天,修通了10多公里的新联大沟。经过多次“诸葛亮会”研究设计,在麦巴雪山山腰架起1条2公里长的运肥(栎剌枝条)单轨木溜,积肥功效提高三倍,腾出了更多劳动力。期间,四川省乡城县区、乡、社干部300余人,前往新联参加劳动。随后2年,新联新修大沟20多条,农田灌溉面积增加了,仅满布江仲社坡改梯最大的一块地3亩,用工就达420个。1969年春,一篇《雪山雄鹰》在《人民日报》《解放军报》《红旗》杂志等各大报刊联发,报道了七林旺丹在民主革命和农业学大寨中的先进事迹。

翻开历史的扉页,一幕幕战天斗地、改变家乡贫困面貌的场景历历在目。底子全是石板,上面铺了肥土的100多亩梯田,30多个劳动力苦战90多天,往返7公里山路,背土近6万篮填成。开田“愚公班”开出梯地78块……上世纪七十年代,在广州第28届中国商品进出口交易会《农业学大寨馆》,来自80多个国家和云南省内外代表8万人次参观,东旺的事迹名扬全国。

在那个年代,英雄辈出,他们以战天斗地、不向困难低头的勇气和胆识,让人敬仰。

村民在房前屋后、荒坡梯埂、河岸台地,种植了核桃树、苹果树、藏梨树、黄果树、小毛桃等,装点着雪山峡谷,也成为当地藏族群众增收致富的又一渠道。值得一提的是,1993年8月8日至18日,首届中国昆明出口商品交易会举行,参会的企业和部门1226家。东旺苹果在本届昆交会上首次亮相,荣获金奖,一时间声名鹊起,成为迪庆州绿色产业的代表。

看到一座座木桥被水泥桥所取代,通讯电网从山外牵到峡谷,一辆辆客车承载着这里的村民和商品走出远山……我们为之欢欣鼓舞。


之四:吊桥·溜索


“隔河望谷唱山歌,走来还需半天路。”这是当地人生活环境的真实写照。

村民多依山而居,择水而栖,如果到对面的村落探亲访友,要走到谷底再爬上半天的山路。在过去的年代,这些奔涌咆哮的河流上,仅有一些村民临时搭建的木桥,一到雨季,均被洪水冲得支离破碎、无法行走。直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人们才在过往村寨的主要河段,架起了一座座吊桥。两边粗壮结实的钢索,固定在岸边高耸的水泥桩支架上,铺上长方形厚实的栗木板,再用螺丝钉和螺帽固定在铁链上,就像电影里的“泸定桥”。每当河风一吹,那桥就象秋千一样摇来晃去,没走过吊桥的人,看着脚底汹涌喧嚣的河流,顿感头晕目眩、胆战心惊,抖抖颤颤不敢过桥。

而这里的藏民已经司空见惯,习以为常。无论大人小孩,即便是身背重荷,或是黑夜上路,在桥上如履平地,来去自如,毫无惧色。而最为奇险的要数早出晚归的牲畜过桥的情景,村寨里的牛羊猪马在牧人的吆喝声中,井井有条地尾随而上,伫立桥岸等待观望,等几只“头领”迈步向前,“后续部队”便蜂拥而上。当这些牲畜走到桥的三分之一距离时,因重力使另外的一端成直角竖立起来,牲畜们像在爬天梯,颤颤巍巍、摇摇晃晃,等一半过去后,桥体又突然变成拱桥,浩浩荡荡的牲畜要走上好一阵,才能度过吊桥到达对岸,牲畜的啸叫声久久回荡在峡谷之间……据当地人说,因吊桥两边没有防护栏,偶尔会出现人和牲畜掉进河里的情况。但无论如何,吊桥必须得过,这是维系民生的生命之桥。

笔者曾在云南迪庆与四川省乡城、得荣交界的路段,数次经过悬崖险路和吊桥。这里,两边是悬崖峭壁,中间是万丈深渊,坐在解放牌汽车的货厢里,一路风尘到达桥边。有时天未黑,三五人手牵手,有些胆小的女同志,就被男同志毫不客气地背在身上,有节奏地慢慢徒步过去。随后,汽车一路匀速呼啸,中间段加大油门,吱吱嘎嘎一阵破响之后,直立的桥把车托到岸的另一边,那情景既刺激又吓人。到了寒暑假,有的驾驶员乘着黑夜赶路,这些师傅技术和胆魄有点超人,他们在桥对岸停下车来,打开专用手电筒,在桥体上面反复走动检查数遍,确认没有问题了,就亮开嗓门,坚定地说:“没事,过得去,坐稳了嘎!”洪亮的声音穿破漆黑的夜晚。我们却如坐针毡,提心吊胆,大气都不敢出。就在这个时候,发动机咆哮着,巨大的轰鸣声几乎震聋耳膜,远光灯照亮了对岸的悬崖,男男女女10多人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,听着车子与桥体接触的破响声,挤挤挨挨,攥紧拳头,紧闭双眼,屏住呼吸,脊梁冒汗,似乎可以听到彼此间咚咚的心跳,大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……在一惊一乍中过了吊桥!等下车的时候,才发现腿脚发软,站立不稳。现在想来,那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。后来在闲谈中,在当地工作的年轻女同胞说,当时怕得要命,差点急哭了,但又发不出声来,生怕大家笑话。其实,我们都在心里期盼早一天修架公路桥。

架设溜索,是当地藏民为运送柴薪、山肥而建的。这不由得让我想到一幅照片,这里的人们为了修小型水电站,在寒风凛洌的雪山崇岭中,村民们把高压线分成圈,扛过了大小雪山。每逢冬季来临,这里的壮男强女全体出动,把几十千米长的钢索分成圈,套在肩头,从山脚缓缓爬上山头。到达山顶时,在“井字型”木架上固定好钢索后,人们顺坡而下,又把另一头牵拉到村头的木架上。架设一根溜索,需要全村人起早贪黑出动一天的劳力。有很多村寨,还得跨过河岸,爬到对面的山头进行施工。

秋冬季节,是村民最繁重劳累的时候,等架好溜索,就开会,安排砍柴火有关事项。按照村规民约,每户一年要用的柴薪只准砍三天,而且不准砍松树。在当地藏民碉楼家中,土掌墙上的木柴多是栗柴或干柴。一个月的时间里,做积肥用的栎叶荆刺,还有烧火做饭的栗柴,全部绑成捆,通过溜索上的溜托,从高高的山顶像一只滑翔的山鹰,由远及近,忽刺刺疾驰而下,滑翔到村子中央。有时山风很大,难免出现溜托断裂或者捆绑物体散落大山河谷的情况。这段时间,在家的村民和牲畜一概不准到放溜的区域内。山上放溜人员和村里的人群,实行合理分工,一家放溜,全村帮忙。所砍放的柴火数量是否精确,巡山队长记得一清二楚。家家户户备足了柴火之后,溜索就收回来保管好,等明年的秋冬季又使用。

在峡谷间的这些溜索传承着祖辈的根脉,显得古朴、环保、浪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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