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在三江源国家公园黄河源园区采访时留念。
(记者洪玉杰)
作为一名驻站记者,我每年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玉树。
自2014年的冬天,被派往青海日报社驻玉树记者站,至今已经5年多了。从未到过玉树的我,刚入职就置身高寒缺氧、地广人稀的玉树草原,一时间不知所措。第一次感到以文字为生,把耳闻眼见凝聚成文字的力量,呈现在报纸上,这是一种孤独,只属于记者自己的孤独。
孤独的行走。都说新闻是用脚板跑出来的,在玉树随便的一次下乡采访都是200公里外,即使采访顺利,也至少需要3天的时间。至今记得那是2015年的4月份,我和同事受邀采访一名80后的藏医索南更青,地点是治多县索加乡。从玉树州府所在的玉树市出发,我们赶了461公里的路程,其中一大半是颠簸的砂石路,这让我差点有了取消采访的念头。
在“天边的索加”,我第一次感受到,火热的阳光照在身上是没有温度的;刚出锅的米饭吃到嘴里是略带冰凉的;不善言辞的藏医索南更青让整个采访过程频频“卡壳”。无奈,我想出最笨的办法,跟随采访,从乡上追到村里,从村里追到县城,我全力以赴的记录下了那些动人的故事、那些鼓舞人心的事迹,厚厚的笔记本用了一半,照相机存储卡几乎满了。终于,“和谐藏区行”栏目一开,《天边索加,有一个80后藏医》通讯稿件头版刊发,反响强烈。或许大家看到的只是呈现在报纸上的数行文字和几幅图片,但我要说的是,我们负责任地走了一次属于自己的“长征”。
在以后的时间里,像这样“单枪匹马”的采访似乎成了“家常便饭”,因为我深知,记者的行走,既是身体的行走、也是思想的行走。越是山大沟深的地方,越是新闻的“富矿”;越是艰苦和劳累的采访,越能聚变成记者的坚守和尊严。
孤独的记录。那是2016年的10月17日15时14分42秒,杂多县境内发生6.2级地震,所有人的关注点集中在震源在哪里?房屋有没有倒塌?人员有没有伤亡?后面有没有余震?……当天晚上就赶到震区现场的我们,除了常规的新闻报道,当即采写出《杂多,经受住6.2级地震的考验》深度报道,将关注点放在了震区党员干部的担当作为,灾后重建成果的检验,平日防灾减灾的应急演练等,取得了良好的宣传效果。
孤独的思考。今年春节前后,玉树州持续降雪,6市县出现不同程度雪灾。大家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悦里时,我和同事陆广涛在农历正月初六就赶到玉树。兵分两路,我奔赴受灾严重的称多县清水河镇、珍秦镇,同事奔赴杂多县扎青乡、玉树市上拉秀乡。像这样时间跨度大,质量要求高,而且还要与各大媒体同场“竞技”的采访中,我们的优势就是只有沉到底,下足功夫,没有捷径的。
数十天的采访,我们独自前往灾区一线,精取素材,反复打磨,努力追求有思想、有温度和有品质的新闻报道,《雪灾对“老脑筋”的一次检验》《芫根:曲麻莱抗灾保畜的“法宝”》《风雪中:总有一双澄澈又渴望的眼睛》等数篇报道刊发重要版位,引起反响。
在自媒体发展如此迅速的时代,传统媒体的命运似乎岌岌可危,但我们深信,在三江源头的玉树,有思想、有温度、有品质的原创新闻仍是信息洪流中的稀缺资源,陷于信息洪流中的每一个人,更加渴望遇见可以相信的深度信息提供者、疑难问题解惑者、矛盾是非定音者。
日子总在不经意间飞逝,5年的时间,它可以是我盘点成绩的时候,也可以是鞭策自己重新出发的日子,“孤独”的坚守,也接受“孤独”的馈赠,更要在“孤独”中淬炼出属于记者自己的本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