饱蘸乡愁的年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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饱蘸乡愁的年味


■江初昕

进入腊月,赶上好天气,都要对房子进行大扫除,母亲说,扫尘一年只搞一次,必须做到每一处角落都要清扫一遍,不留一处死角。扫尘是要讲究规律的,做到先高后低,先厨房后厅堂。清扫高处房梁的时候,先用毡布、塑料薄膜遮盖住下面桌椅及摆设品,以防尘埃落下。乡下的楼房都很高,要清扫房梁上的积尘,就得用一根长竹篙,绑上竹枝,扫尘的人头戴草帽,身着蓑衣,清扫房梁高处的蜘蛛网和积尘。

那时的村里没有自来水,洗刷东西都要到河里去。厨房里的物件最多,锅盖、水壶、碗柜等都要清洗一遍。小孩子们拿着要清洗的东西往来于溪边。溪边石坝上早已是人满为患,妇女们说说笑笑,尽管双手冻得通红,但心里却是暖暖的。每洗完几件,就打发小孩拿回家去晾晒。家门口的柴垛上,木架子上都晒满了。

其实,每次扫尘的时候,都难免磕磕碰碰会打破坛坛罐罐,似乎这也是在所难免的。小孩子进行事心不在焉,毛手毛脚的。每当打破或损坏物件时,大人也只能进行自我安慰: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;打发打发,不打不发。忙活了一天,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,物件也摆放得整整齐齐,亮堂舒心迎接新年的到来。

乡下过年,家家户户都要磨豆腐。母亲把自家种的黄豆洗净,浸泡在清水中过夜,第二天一早,躺在床铺上,听到壁间传来“隆隆”的石磨声。等我们起床,母亲已经把豆浆磨好了。接着再把豆浆装进布口袋中,过滤出豆渣,再把柴火灶烧旺了,跳动的火焰映在墙壁上,闪着橘红色温暖的光焰。母亲把磨好的豆浆倒进大锅中,等煮开以后,边搅拌边点入石膏水,煮沸的豆浆遇到石膏水,顿时凝固了。趁着热劲,母亲在自家的门口,架起脚盆、豆腐格,摊开麻布,把白花花、嫩生生的豆腐脑,一勺一勺地舀入四四方方的豆腐格子里。满格之后,先轻压上木板,上面搁置个木桶,豆腐格子里的水不停往地下流淌。豆腐一般要做两种,一种水豆腐,一种是干豆腐。水豆腐一般压至半干湿时,就起出,切成小块,浸泡在清水中,随吃随拿,隔三差五换一次水,可以存放很久,正月里用于招待往来的客人。而干的豆腐则需压榨时间长点,榨干水分后,切成三角形,投入油锅中进行煎炸。炸出来的油豆腐金黄透亮和鱼或肉放在一起,放在暖锅上小火慢煨,也是一道经典菜肴。

过去在农村,家家户户都养猪。父亲说,家里有头猪,才算得上一个完整的家。为什么这么说呢?父亲用石头在地上写了一个“家”字,指着对我说,下面的“豕”字,本义就是猪的意思,猪是家中的宝,养好一头又壮又肥的猪,家中才兴旺发达。

猪一般要养一年才能出栏。期间,农村的孩子就经常要打猪草喂猪吃。大人们说,比一比谁家的猪养得肥壮。因此,养猪也是我们农村孩子们的一份责任和担当。到了腊月快过年了,是宰杀年猪的时候。母亲一大早烧了一大锅开水等着。几个有力气的壮汉把年猪摁在凳上后,屠夫手起刀落,刮毛、开膛破肚,好一阵忙活。

父亲忙着赶大集办年货,每次从集镇上回来,自行车的后筐里装满了各式年货,我们小孩一哄而上,七手八脚把后筐卸下。门口的各种腊味也晒得满满当当,阵阵飘香的腊味把小猫小狗引诱得垂涎欲滴。小孩子们更是兴高采烈,不但有好吃的,而且还能开心玩耍,年的味道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爆竹声越来越浓了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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